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

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

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从毕节的发展看西部大开发毕节实验区组长厉以宁在毕节考察时讲话n第一个问题：成长中的经济我们可以把经济分为两类，一类叫成长中的经济，一类叫停滞中的经济。成长中的经济如果从当时看，问题都是成堆的，比如：有工人下岗、农民进城、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安全事故多、假冒伪劣商品充盈等。从当时看问题都成堆的，但它是成长中的经济。成长中的经济，它的特点就在于每隔几年回头看变化就出来了。停滞中的经济则是另一种情况，好象问题很平淡，也不突出，但过几年以后回来一看，还是那个样子。我来到毕节首先感到，毕节地区的经济是成长中的经济。支持毕节试验区的专家顾问组成立十几年来，在钱伟长主席的领导之下，做了很多工作。他每回北京一次就讲：又到毕节去看了，毕节又变了。我们在他们长期坚持的基础上，是新接班的专家顾问组。这次我来一看，果然跟他们过去介绍的资料，包括过去的照片，完全不是过去的毕节了。这就叫做成长中的经济。所以，在毕节工作的同志大家要有信心，不要看现在问题成堆，每隔几年就有很多问题出来；但是，隔几年回头一看，毕节的变化就出来了，这就叫成长中的经济。相信以后我再来毕节，每次来都会有新的变化。成长中的经济能不能继续成长呢？以后毕节能不能继续发展，关键在于我们的经济有没有内在动力。内在的动力是什么？是人们需求的多样化和消费的升级。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它得有内在的动力。因为，随着人们收入水平的提高，人们的消费是要升级的，购买力是会增强的，从这个意义上说，GDP是重要的，但不是唯一的，它不能代表全部。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在毕节地区目前经济尽管有很大的增长，可是我们农民的收入还在200美元以下，就是城镇人口的收入也是在600美元以下。所以在这个基础上，轻视GDP的增长是错误的，GDP是重要的。应该看出GDP是基础。毕节地区有增长的内在动力，内在的动力就是人民的收入增加以后，人民要求扩大自己的需求，需求就多样化了，消费就升级了，这样毕节地区的经济就进入良性循环的阶段了。一个地区的经济能不能持续增长，关键在于内在的动力。经济增长会不会受阻碍呢，会受到阻碍的。会受到阻碍就是我们今天要注意的问题。比如说，假定经济与社会不能协调发展，假定城市与乡村不能协调发展，假定毕节地区与它的各个县的发展不协调，还有假定人和自然之间不能协调发展，把环境破坏了，资源枯竭，水源污染了，这样的话经济增长就会受到限制。所以说，GDP是重要的，但不是唯一的。我们在抓GDP增长的同时，要考虑到经济与社会的协调发展，这是我讲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主导部门和经济增长点首先我们要认识到，全国的经济增长不等于本地区的经济增长。全国经济增长可能比本地快，也可能比本地慢。但问题不在快、慢。我们应跳到另外一个高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全国经济增长快对毕节地区来说有利也有不利，有利的在什么地方呢，有利的就是说全国的经济增长了，毕节作为国家所关心的一个贫困的地区，财政支持的力度就可能会大一点，这是有利的；毕节地区需要同其它地区进行经济合作，全国的经济发展了，这种经济合作的可能性就加大了，机会也就更多了，农民找到就业的机会也会更多了，这是有利条件。但必须看到，全国的经济增长对毕节地区也有不利的地方，看不到这一点也是不对的。比如说，农产品价格上涨，粮食价格上涨，对种粮地区，如安徽啦、河南啦、苏北、苏南啦，他们是大面积生产粮食的，农民收入可以增长。但是对毕节地区来说，你不是以种粮为主，这样你就要购买粮食，那你的支出就增加了。此外，各种原材料上涨、钢材价格上涨、石油价格上涨，对你毕节地区来说也是不利的。再比如说，全国经济增长快了，运输就紧张了，而毕节地区很多东西是要向外面运的，这样成本就增加了，在这种情况下同样是不利的。还有电力供应紧张问题。电力紧张，当然毕节有可能成为能源基地，但当前还不行，还在建设之中。电力供应紧张，比如你的化肥厂电没了，一停就是一个月，也会有影响。所以，这两方面都要考虑。我们要研究怎么利用全国经济增长对毕节有利的因素，研究全国经济增长对毕节地区有哪些不利的方面，对此应该加以注意，及早采取对策。从毕节地区近几年的发展情况看出来，一个落后的地区经济要很快上去，必须要准确找到一个带动本地区发展的经济主导部门。主导部门在哪里？上几届专家顾问组在这里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我们北大光华学院也派了考察组，拟帮助毕节试验区制定中长期的发展规划，研究了毕节地区中长期经济发展的主导部门问题。从近期看，采煤和发电，将成为带动毕节地区经济发展的主导部门；但从中长期看，主导部门应该转到煤化工。因为产煤当然可以对近期的经济起到带动作用，但煤是作为燃料发电或运到外面去，那毕节地区还仍然是生产原料的地区，假如在这里产煤的同时也发展了煤化工，它的附加值就增加了，所以毕节地区中长期经济发展的主导部门应该是煤化工。当然也不能放松采煤、发电。发电主要是水力发电，煤的发电也可以搞，但从长远来说水力发电的潜力更大，它可以减少环境污染，对环境有好处。主导部门可以带动很多行业发展。一个主导部门从经济学的角度讲，怎么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呢？从经济学分析的角度讲，它有三个效应。第一个叫投入产出效益，这个投入产出效益就是说，这个部门发展了，为了发展这个部门，我们就要供给它多少原材料等等，这样就带动了这些原材料部门的发展，这就叫投入产出效益。第二个叫供应效益，这个主导部门的企业在什么地方，必定把所在区域带动起来了，它的区位上就会在当地发生变化。第三个叫诱发效益，诱发效益就是说今天还没有，但如果有了它就会诱发许多新的行业出现。毕节地区在研究下一阶段的规划中，要抓住主导部门，能够长期支撑毕节地区经济增长的是煤化工，一定要在这方面多下功夫；近期是煤和发电，长期是煤化工。但是我们还应该看到，主导部门不是唯一的拉动力量。把煤化工作为主导部门，是根据毕节的情况来定的，其它西部地区的每一个地区也必须要找准自己地区的主导部门。第三个问题是，毕节的优势究竟在哪里？我们的优势不仅是煤资源丰富，水力发电资源丰富，此外，我们在农业上，畜牧业上同样是有优势的。从农业上来说，毕节地区是全国最好的生产烟草的基地之一，全国适合烟草生产的地区其中一个就是毕节。在畜牧业上，我们从毕节往西看，从赫章到威宁这么大的地方，将来应该是我们的畜牧基地。我们把农业、畜牧这两个都抓住了，农民的收入当然就提高了，这都是我们的优势。另外我们还有什么优势呢？通过我们的考察，毕节地区还有很多旅游资源。旅游资源可以这么说，它将对毕节地区的发展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它能够吸收就业，能够增加农民收入，能够繁荣县域经济。比如草海，一般人都不大知道。对草海将来作为旅游点，现在就要考虑吸收必要的要素，创造条件把它作为生态旅游来开发。再比如织金洞，这么大这么奇的溶洞，相比之下在全国我看了看，它的确相当的好，但你要做宣传。再比如说，大方奢香夫人遗址的开发，是重要的人文旅游，这些都是我们的优势，要把这些优势变为现实我们该怎么做呢？这就涉及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资源转化为资本。所有的资源要开发，开发资源就要投资，可钱从哪里来？因此西部人就有这么一句话，"我们是捧着金碗要饭"。刚才讲的经济优势、资源优势都表明，你有这些优势，但现实的问题是开发资源的资本从哪里来。一定要想办法把资源转化为资本。我们不妨举例来看：美国当初开发西部的时候，首先是要修铁路，很长的铁路谁投资，谁来修铁路呀，是企业家。那企业家为什么要投资修铁路呢？当时美国政府有一条很重要的规定，就是你只要到西部去修了铁路，那么沿铁路两边若干公里的土地、矿产资源就给你开发权，这样就有人来投资了，所以美国的西部铁路很快就修好了。我们举的仅仅是一个例子，并不是一定要搬这个版本，但至少有些方面是可以参考的。比如说我们毕节地区的水力资源很丰富，我们怎样来加快水力资源的开发，那一定要采用投资者分享利益的办法，投资者能够享受到水力发电后带来的利润，他就愿意来投资了。在这种情况下，股份制就是分享未来利润的最好形式。你如果完全靠国家或依靠政府投资，即使政府投资了，但起的作用远不如多元投资主体、股份制分享未来利润吸引投资者的效果好。再举一个大家一看就明白的例子，为什么这些年我们国家的高速公路的建设发展这么快，就是我们政府采取了资源转化为资本的办法。高速公路人家为什么愿意投资，他就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修好后若干年内的收费权归我。他们愿意投资，就是把未来的效益考虑进去了。这样的话每个省的许多地方的高速公路就发展很快。你不采取这种办法，人家怎么会给你修高速公路呢，修水电站呢？所以说，把这些资源转化为资本，毕节地区将来是可以大发展的。再比如说，如果开发草海，把草海作为一个旅游资源，作为项目来开发就要引资，这就包含了既要把当地生态保护好，又要吸引内外投资者来投资、开发；大方奢香夫人的遗址、赫章夜郎遗址这些古迹的开发，同样需要把资源优势转化为资本优势，才能成立旅游开发公司。旅游开发公司的任务是，既要保护环境，保存古迹，同时又要更好地开发当地的旅游资源。再比如说威宁的草海，这么大面积，它可以适当发展畜牧业，同样可以采用现代企业的经营方式。这是新课题，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一定要考虑到。资源转化为资本，这就需要大家来共同探讨、研究，找个好模式，再到外面去吸引资本。政府起什么作用呢？政府起的重要作用在于规划，规划在政府。假如没有规划，你的资源再好也可能浪费了，所以政府作用首先要规划。政府起到什么作用？政府还要把外面的资本引进来，起牵线搭桥的作用。前面我们讲到的我们是成长中的经济，我们的主导部门在哪里，我们经济增长在哪里，我们的经济优势何在？这三个问题告诉我们，我们毕节地区上上下下都应该有充分的信心。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过去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是这样的，都是在人。第四个问题是：鼓励、支持和引导民营经济国家会给毕节地区进行投资，但是国家的投资主要是用在基础设施方面。毕节地区的国有企业还需要进一步改制，原来已经改制的可能是不彻底的，需要二次改制。为什么呢？因为它没有真正从产权上做到多样化，它还主要是通过国有企业的内部调整、合并。所以，已经改制的还需要作二次改制。在这个过程中，民营经济的进入对于我们毕节地区整个的经济，包括资源优势的开发到主导部门的建立都有好处。可以明确地说，民营经济进来以后，不但不会削弱原来的经济，反而会使原来的经济上一个台阶。这话该怎么理解呢？这主要从三个方面来考虑：第一方面，国有企业需要竞争的对手。一个没有竞争对手的企业，就必定会逐渐老化，成为停滞不前的企业。只有民营经济进入了，给你增加了竞争对手（市场经济中必定是优胜劣汰），这样你就有紧迫感、危机感。第二点，国有企业改革必须要进行资产重组，资产的重组谁来进入？可以有外商进入，可以有内资进入，其中当然也包括民营经济的进入。民营经济进入加快了国有企业资产的重组，使得国有企业真正能成为具有竞争力、有活力的企业。它变为多元投资主体、变为股份制企业，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民营经济的进入能使国有企业的资产重组步伐加快。第三点，民营经济进入以后，实际上是帮助国有企业卸了很大包袱。卸了什么包袱呢？国有企业一个是它的人员多，如果国有企业要想进一步发展的话，必然要分离出一部分劳动力出来，分离出来的劳动力到哪去呀，还得有地方吸收呀，没有地方来吸收这些人，很可能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民营企业进来了，它可以吸入国有企业下岗的人员，这对改革是有利的。还有，国有企业的另一个大包袱就是企业办社会的问题。企业办社会在现在市场竞争中必定是很不利的，因为它的竞争对手，包括外资企业、新建企业等等，它没有办社会的包袱，所以你不能背着包袱跟人家竞争呀，你必须把包袱卸掉。那谁帮你卸这个包袱呀，现在，一个是国家搞的社会保障体制可以帮你，一个就是民营企业进来了你可以把下岗人员转移过去，这样的话你的包袱就减轻了。所以，民营企业进来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有利的。我们要知道，公有制即将来百分之百是国家独资的是非常少的企业，只限于特殊行业的企业，大多数都要改制成股份制的企业，股份制是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所以首先大家要有这个认识，大胆地引进民营企业。对民营企业的性质和对民营企业家现在有种种看法，这个首先要搞清楚。我们的民营企业家不是旧社会资本家的延续，他们是改革开放以后成长起来的，是在党的政策引导下成长起来的，他们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一定要端正这个认识。我曾经带领政协经济委员会的一个调查组到广东调查，调查民营企业。在座谈会上，有个民营企业家就发言说，请你向中央反映，我说反映什么问题呀，他说"不管家猫，野猫，逮着耗子就是好猫，对民营企业应该有这个眼光"。我听了就笑了，我说你们干嘛把自己比做野猫，你们自己把自己比做野猫这个说法不对呀，大家都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都在中国办企业，大家都是家猫呀。小平同志原来说的是黑猫、白猫，本来是说只要你效益好就行；你们不要把自己比做野猫，这是不对的。有的发言说："我们当初在资本原始积累时期对党的政策不了解，也踩过线"等等这样哪样的问题。等他讲完了我说，以后呀不要这样讲，你知道什么叫资本原始积累？资本原始积累是人类历史上特定时期的产物，是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时候在西欧国家出现的，有贩卖黑奴、海盗、贩卖鸦片、英国的圈地，美国在开发中屠杀印地安人，所有这些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就叫做资本原始积累。因此说资本从初生之日起每个毛孔都沾满血液。可你们自己怎么会把自己说成是搞"原始积累"呢？你们执行的政策是改革开放以后出台的，你们民营企业家是创业积累，不是资本原始积累，你们为什么硬要往那里靠呢?可以说，绝大多数企业家，他们都是在符合政策的条件下发展起来。个别的有违法的，但我们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实事求是，违法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具体的个案不能以偏概全，更不能认为民营企业家都是这么一个货色，这是不公平的，对民营企业家是没有好处的。特别是现在一些环境对民营企业家是不利的。比如现在一打开电视机，一看到反腐败的报道内容，凡是有个贪官是厅长、局长之类的，背后肯定是什么民营企业家给他送钱、送人，一看篇篇如此，总是和民营企业家联系在一起。哪有这种事情呀，即便有，也应该作为个案来处理，来看待，不能以偏概全。在中国的现在，我们一定要有对民营企业家的信任度，他们是社会主义建设者。还有一些对民营企业家不正确的看法，现在就流行这样一句话："我们穷了你富了，是你把我们变穷了"。好象他们的致富与你的贫穷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这是不对的，是不全面的。这要从两种不同的情况看，一种情况，假定某某人贪污了救灾款，贪污了扶贫款，你就说他富了你穷了是对的，因为他把救济款、扶贫款贪污了。还有另一种情况，这些人为什么样穷呢？因为当前就业机会不多，他想工作找不到工作，工人下岗了，再就业困难了，农民进城想打工也找不到工作，在这种情况下他穷了。那就是说民营企业家这部分人先富起来，他就可以为这些人找到就业岗位了。所以说我们国家应该对那些贪污救灾款、扶贫款、工程款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法办就法办。但对大多数的来说应该这样看，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有利于带动另外一部分人早日脱贫致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共同富裕并不是同步走的，而是要看这些人富起来以后能带动多少人就业。我举个例：全国工商联的副主席李海昌是山西建城人，民营企业家，他家在文启县，他因为在商业上的纠纷被人枪杀了，新闻界曾经乱炒，说什么、什么人遭此下场。这是不符合事实的，记者的报导是不客观的。实际情况是，李海昌被杀了，当年过春节文启县没有人放炮仗，民营企业家死了，没有人放炮仗，怎么回事呀？他所在的县有一大部分的财政收入是他的企业提供的，他帮助一万人解决了就业，其它的捐款还很多；而且他还说：我本来还可以引进更先进的设备，竞争力可以更强一点，可是我如果引进了这种设备，就会有一部分人下岗，这样的话我宁肯先不引进，先在内部提高生产率，把这部分人稳定住。可见认为民营企业家有多少象那样（是不受欢迎）的，根本不符合事实。所以，我们对任何事情都要有正确的看法，观念上要摆正，要大胆地培育民营企业家。我想，这对毕节地区下一步的发展是很重要的。假若今天在座的有民营企业家的话，我想讲几句话：作为民营企业家应该怎样做呢？要自立，要自信。自立就是除了守法以外，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因为有众多的眼睛盯着你，你是比别人早致富的人。现在有些人，搞什么一桌酒席八万八千八，卖个月饼几万几千呀，搞这些干什么？自立，既要守法也要对自己约束。自信，就是现在党的政策、党对民营企业家的态度是非常清楚的，这次宪法中也写到要保护合法的私有财产，讲得很明确，过去的剥削阶级今天已经不存在。今天的民营企业家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在这种环境下，你们要自信，要靠自己的聪明才智来为社会服务。人，财大气粗的是极少数；更多的人应该是财多气盛，收入多了，境界高了，知道我钱多了，应该对社会作回报呢。所以，我告诉大家，民营企业家要自立、要自信。从毕节地区的角度讲，从毕节地区各县的情况讲，都要正确地认识到民营企业家的作用，正确地认识到民营经济的性质，要大胆地引进民营经济。把民营经济大胆地引进来，会给这个地区带来更大的发展，也会推动现在的国有经济通过改制后更上一个台阶。第五个问题，培育新型的企业家刚才讲了民营企业，现在我们再讲国有企业。毕节地区现在的情况是：自然资源有、煤炭、水电资源有、旅游资源有，可是最大的问题是缺人才，缺技术人才，管理人员也缺，但最缺的是企业家人才。什么叫企业家，企业家不是一种职务，企业家是一种素质。比如说你当了厂长不能算是企业家，企业家是代表一种素质。按经济学的解释，企业家的素质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叫"有眼光"，就是他能够发现别人不能发现的能够赚钱的机会。现在社会上各种各样赚钱的机会，有的人能发现，有的不能发现，这就看你有没有企业家的眼光，有了企业家的眼光就能发现。第二个条件是"有胆量"，什么叫胆量呢，就是你已发现了赚钱的机会还要看你敢不敢投资，任何投资都有风险的，如果你只是发现了，可是，光说好是好，不敢投入，还是不能实现利润。第三个条件是"有组织能力"，有组织能力，就意味着他能把整个生产要素组合起来，产生高效益。有的不善于组合生产要素，有的虽然能组合生产要素但产生的效益低。能够组合生产要素，并产生高效益的，这就叫做企业家。企业家必须的就这三个条件。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因此，我们的企业家的要素不管是国营的还是民营的都还需要有社会责任感。国有企业的就不用讲了，就民营企业家来讲，要想到我们是改革开放以后在党的政策下成长起来的，我富起来了是先走了一步，先富还要帮后富呀。并且还要想到，只有大家共同富裕，大家都富裕了我们的市场才大。刚才我的标题为什么用新型企业家呢，意思就是我们必须懂得现代市场经济中的规则和一些理念，首先一定要知道（包括政府官员）财政收入是重要的，但不是决定性的，对一个地区来讲，决定性的是人均收入水平，人均收入特别是占绝大多数的广大的农民平均收入。假定说，从财政收入的角度看毕节增长比较快，但是财政收入的用途是作为政府的经常费用，地方建设费用，还有一些行政费用等；而决定着一个地区发展的是市场未来的大小，市场潜力有多大，你能开发出多大的市场，这不是靠你的财政收入，而是靠人均收入。人均收入大了你的市场才能大，也就才会有前途。所以说财政收入虽然重要，但不是决定市场的决定因素。这个观念很重要，因为政府官员虽然不是企业家，但你应该具有企业家的意识，应该懂这个道理。第二个需要具备的观念是，市场是可以创造的。我去年夏天和民盟中央的李重庵副主席到东北考察，在吉林考察时，吉林省榆树市有一个乡镇企业发展很快，它生产什么产品呢？它生产的是方便面，它的方便面与别的地方不一样，它面向农村，农民需要的方便面，五毛线一包。他说城里人吃"康师傅"方便面太贵了，三元一包，人们不可能经常吃，所以他看准了五毛钱一包农民吃得起的方便面，市场很大，他看到了。我们在北大光华管理学院给学生讲课的时候，经常讲一个案例。讲到一个生产梳子的公司，找四个推销员来各带一些样品和订单到外面去推销梳子，要他们到和尚庙里去推销。第一个人去呆了一个晚上回来一把没销掉，为什么呢？他说：和尚说，我们是光头，拿梳子有什么用呀？所以他一把也没有销掉。第二个又回来了，问销了多少，说销了十来把。问他怎么会销了十来把，推销员说：我对和尚说，这梳子除了梳头发的功能外还有第二个功能，你经常用梳子刮刮头皮，可以舒经活血，头脑清醒，养颜美容，有益身体健康等许多好处。所以销了十来把。第三个回来了，说销了几百把，问你怎么会销了几百把呢？他说：我仔细在庙里观察了一下，这个庙香火很旺，很多香客在虔诚的叩头，叩了几个头后起来，头发就有些乱，香灰也掉在头发上，头发脏了就不舒服了，我就对和尚说你看香客们多虔诚呀，你要多关心他们。和尚说怎么关心他们呢？我说每个经堂上放几把梳子，头发乱了他们可以梳一梳。香客用后梳子就是断了，掉了也无所谓。你们关心香客可以增加与香客的关系，对你们庙的形象有好处，香火会更旺，所以销了几百把。第四个回来了，订单更多，销了好几千把。说把你的经验讲讲看，怎么会销了好几千把呢？他说我直接找到方丈，问方丈现在有没有人往庙里捐钱呀，回答说，有；问有没有人向庙里捐东西呀，回答有。那你庙里有没有礼品回赠呀？什么礼品最便宜呢，木头梳子最便宜，而且木头梳子正反两面都可以刻上字，正面可以把庙里最好的对联刻上，反面你方丈可以题几个字，如"积善"呀、"行善为本"啦这些，这样人家就可以作为纪念品留下，这样你庙里来的人就更多了。这个例子充分说明市场是可以创造的。毕节的企业家起步晚不要紧，可以创造的。比如说毕节烟厂的烟你可以创造市场。外面烟的品牌很多，但太贵。你再往下看农民也在抽烟，但都那么贵农民抽不起呀，农村的市场还在。所以说市场是可以创造的。在座的男同志都知道电动刮胡刀，这以前人们都没想过，几千年来都是用刀直接刮胡子。现在电动刮胡刀工厂生产出来了，开始有人不敢买，不敢用，担心把肉皮刮掉怎么办？工厂生产出来了开始他们就在街头作示范表演，大家一看很方便，都买了，市场就创造出来了。旅游市场也是创造出来的呀，过去谁知道有个张家界、有个九寨沟呀，都不知道，一旦发现，发现就做宣传，来的人一看确实好，既然好就搞，这样就创造市场了嘛。现在想去九寨沟还不容易啦，要限制人数。你织金洞宣传还不够，市场是要创造出来的。草海要宣传，夜郎国的遗址也要宣传。企业家要懂这个。第三，一定要树立一个观念，叫做"肥水要流外人田"。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是不符合现代企业理念的。现在的企业是肥水要流到外人田你才能发展。我举个例子，福建有个东山县，在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是很穷的。有个台商有技术，人工养殖鲍鱼，他到东山县来谈了，要建厂，提了许多条件，什么税费减免、土地优惠、银行贷款等一大堆，还有提供劳动力等等。这个县年轻的县长同意了。我到那里去，他们告诉我，说这里的人们对县长很有意见，告县长，说他比清朝政府还卖国，清朝政府也没有签过这么多优惠的条件呀，他居然都答应了。我听他们说，但没表态，隔几天我去看，厂建得很好，他需要劳动力，每家都有人去做工，有的家里有事的又换人，轮换去做工，结果家家都学会了人工养殖鲍鱼，几乎家家有人工养殖鲍鱼场，家家都学会了这个技术，这样整个县都富裕起来了。如果你肥水不流到外人田，不让外人来建厂你怎么致富。这个例子就告诉我们，我们的眼光一定要看开些。现有些老店，北京也有，我住的家属宿舍就有个店，门面又没多大，还钉了三个铜牌子叫"百年老店"，你百年了搞成这个样子还钉牌呀，证明你没有企业家的眼光，你老是守着这个怎么发展呀。肥水要流入外人田，发展才更快。所以毕节地区当务之急要从沿海引进企业来，而且还要多了，从长远考虑是有利的，不要斤斤计较，要抱有这个想法。作为一个真正的企业家一定要懂得这个道理。过去讲"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没水吃"。这个观念旧了，不是现代市场经济的观念了。现代市场经济的观念是"一个和尚没水吃，三个和尚水多吃不完"。我讲个故事，庙一般离河边都比较远。有三个庙，第一个庙离河边比较远，有个和尚他挑一担水回来就累了，不干了，说大家共用就行了，不再担了，因为路太长了。后来，三个和尚就商量了，说咱们三个分三段接力挑吧，第一个和尚挑一段坐下休息，第二个接着挑一段又休息，第三个又接着挑。挑回来了，都不累了，用接力的办法就把缸挑满了。第二个庙的老和尚把三个徒弟叫来，说你们都挑水去，如果今天谁挑得最少，只吃白饭，没有菜，谁挑得最多，可以加一道菜。这三个和尚你追我赶都争着去挑。水也是够用了。这就叫做引进了新机制，体制改革了。第三个庙，三个和尚商量，说不管怎么挑水都很累，咱们从山上把竹子砍下来打通，连成长线水槽，河边上装一个水缸，第一个在河边把水舀上来，第二个把水舀进水槽，第三个在庙里接水，结果很快就把所有的水缸都装满了。这叫做技术改造。以上例子可见经过协作，体制改革，技术改造，三管齐下，再困难的企业也能搞好。昨天，我到了毕节化肥厂、毕节卷烟厂看了，你们的契机很好，但要把这个道理讲清楚，真正运用好。现代企业家还应该有个观念，就是一定要懂得和解就是双赢。有句话叫做"商场就是战场"，这不大准确。在战场上一方吃掉另一方是胜利；或者你投降了，我把你改变了就是一方吃掉另一方了。但商场就不一样，今天我们是对手，说不定明天我们又是合作伙伴，所以说又叫各自后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一定站得高，看得远。我在光华管理学院讲课的时候也举了一个案例，在这里我再讲一遍，就是龟兔赛跑。兔子跑得快但它骄傲了半路就睡觉了，结果兔子输了，这是教育小学生的寓言故事，就是说不能骄傲。当时在光华学院讨论，有的同学就说："难道乌龟和兔子赛跑就一次吗？不对，第一次赛跑兔子骄傲睡觉了，输了，兔子能不能要求再赛第二次？"好，就第二次。第二次赛跑时兔子就不睡觉了，一口气跑到了终点，乌龟在后面慢慢爬，兔子赢了。这次乌龟又不服了，乌龟说咱们再赛第三次，因为前两次都是按你指定的路线跑的，这次应该由我指定路线。兔子想反正我跑得比你快，你爱怎么指定路线都行，于是，就按乌龟指定的路线跑，兔子又跑到前面了。可是未到终点的半路上有一条河隔着，兔子过不去了，就在那里等着，乌龟慢慢爬到并顺利过了河到了终点，乌龟赢了。两个又商量再赛第四次，说咱们怎么这样跑，干脆咱们合作吧，和解吧，优势互补吧。于是路上兔子拖着乌龟跑，过河的时候乌龟驮着兔子游，共同到终点，双赢了。所以我们企业家就要有这种眼光。我今天讲这些，对我们西部来说，所有企业家都要有这种认识，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树立这样的观念。只要我们有了新型企业家，只要我们政府的工作人员都有了企业家的意识，有了企业家技术人员就跟着来，来了就留下了。美国在开发西部的时候不是技术人员先去，是企业家先去的，技术人员跟着就来了。所以只要有企业家还怕没有技术人员吗？技术人员会跟着企业家走。六、怎样提高农民收入在当前，提高农民收入和解决农村、农业问题，这是最迫切的任务。从这个问题讲，只有农民收入提高了，我们经济内在的动力就提高了。我们经常说，最大的市场在哪里？在中国的农村。我们的彩电，城里可以说家家都有，农村还没普及呢，彩电普及率是50%多一点。农民收入提高了，2亿到3亿农户，每户买一部彩电，一个洗衣机，一个电冰箱，将来再装一个空调，买一辆农用汽车，这个市场多大啊！全世界都羡慕这个市场。而这个市场摆在我们面前，所以提高农民收入很重要。提高农民收入，从哪儿着手。当前，首先政府要起主导作用。为什么政府要起主导作用呢？因为，中国n的农业有几个问题，一定要靠政府。第一个问题，农田水利建设。只有靠政府才能真正做得有效。中国的水资源是不足的，中国的水呀，可以用四句话来概括：北方水少了，干旱；南方水多了，洪涝；很多地方水脏了，环境污染；很多地方水土流失了，不注意生态保护。农田水利的问题是历届政府都应该重视的大事情。第二，良种基地的建设。中国的农产品在很多品种上、质量上不如人意，所以竞争力就有限了。如大豆出油率低，小麦可以磨成面粉做馒头、压面条、包饺子都行，但不能做面包，做面包小麦是要进口小麦，所以品种需要改良。中国的水果很多，但是品种差；好吃，但个头小，颜色发青，不好看。所以有人在上海买苹果，问老板多少钱一斤，老板说你是买来自己吃还是送人啊，如果是买来自己家里吃就劝你买国产的，价格便宜又好吃，如果是送人就买进口的，又红又大但不好吃，价格又贵。所以品种改良和良种基本建设是国家的事情。第三，农业技术的推广要靠政府。中国的农业科研单位的发明创造不少了，但推广是有限的，转化为生产率很有限。中国的农民使用化肥量是相当大的，而化肥的有效使用率还不到40%，其它的全浪费了，技术推广要派人来教他，政府要花钱。所以技术要推广，因为不懂技术倒霉的农民太多，政府要帮助。另外解决农民的问题要和社会保障联在一起，最近国家已经试点了，要对"双女户"实行保障，因为农民生孩子，如果是女孩，他想的是老了怎么办？女儿将来嫁到外面去怎么办？所以现在国家就出台这个政策，贵州的遵义市就是第一批试点。我还给毕节建议了，能够争取早日作为试点。有了这种保障办法，可以变过去的处罚多生为奖励少生，这是政府应做的事，就是政府起作用了。其次，是农民怎样提高自己的素质。一个办法，就是异地开发，异地开发是什么意思，就是换个地方。现在全国最穷的农民大约有三千万人，这三千万人都住在山上，生存条件又差，又没办法改善生活。以北京市来说，北京市怀柔县一个满族自治乡，全是国家资源保护区，可当地农民很穷呀，它除砍树卖劳动力没办法。一个乡三百多平方公里土地八千人，这些少数民族都很穷，北京市就下决心，全都迁到山下来，在山下给你盖房子，每家的房子比原来的大。我去看了看，他们的房大，就办家庭旅馆啊、农家乐啊，人们到那里旅游就在农家住了、吃啊，现在家家都有电视机、电冰箱、摩托车。我们在那里开座谈会，农民说：一个叫移民，一个叫移山，愚公移山把生态破环了，后来越来越穷了。我就说，愚公移山讲的是一种艰苦创业的精神，这个精神是我们的宝。农民的话更多了，说你不了解情况，我说我怎么不了解？他们说你知道吗？山上的女孩子都嫁走了，没女儿了，山上的男孩都长大了，外面的女的不愿往山上嫁，全都成了"光棍"，这些"光棍"就不可能生儿子啊，也就不可能有孙子，所以要子子孙孙挖山不止，不可能呀！只有迁下山来，迁下山来就富了。我到了广西百色地区田阳县，也是很穷的，都是少数民族（壮族），都住在山上。当地官员告诉我，不好办，你给他救济款还没有到家就花了，冬天给他棉大衣他也拿去换酒喝了，那怎么办呢？这个地区专员说，下决心把他们迁到山下来，村长带头全体迁移。到山下来他做什么呢？种树、种芒果树，几年以后芒果树成熟了，盖新村了，我到村里看家家都有电视机了。我告诉大家，苍蝇有百害但还有一个好处，百色地区的芒果传花粉就是靠它，不靠蜜蜂。丽县有两个村子，一个叫西地村，一个叫红村。西地村是宋朝的建筑，红村是明朝的建筑，很完整的建筑，这两个村不久前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我到那里去看，现在很漂亮，我向县长祝贺，说你这两个村子被评为古代文化遗产了。但你们没想到他究竟说了句什么话，他说老百姓意见很大，因为评为世界文化遗产后，这个村子得保持原貌就不能再动了。现在天气比较热，农民想装个空调，那还象个宋朝的村子啊？农民想买个摩托车骑那还象明朝的村子吗？宋朝、明朝时在江南盗贼是很多的，为了防盗贼，所以窗子都是很高的，但屋里是黑的，村民想把窗子开大点都不行，农民当然有意见了。农民说，你们过现代化生活而叫我过古代生活，我们不干。意见很大，村长说，我也有意见，村子里都住满了人，赚不了钱，来旅游的人想吃饭没地方吃饭，想喝茶没地方喝茶，都带着面包、带方便面、带饮料来旅游，所以我们赚不到钱。我就给他们建议，你赶快去找个旅游公司来承包，承包后你有钱了，就赶快在山后面盖一排新房子，可以装暖气、装空调，停汽车、停摩托车都可以，村民全部搬去住，村子里的房屋产权还是你的，每月收房租不就行了吗？然后，把两个村子的青年人招起来，外面的也招点来，宋朝村子的穿上宋朝的衣服，明朝村子的穿上明朝的衣服，把宋朝、明朝时那样的饭馆、酒店、茶楼都开起来，来旅游的人有地方吃，有地方住，有地方玩，这样都好了嘛，就有钱赚了。我去年到贵州平坝，平坝县那里有个明朝君王南逃时住过的地方，是一个非常好的遗迹。我说现在你东一幢西一幢的修建房子这不行的，古村落要迁移，对古迹要保护，不能破坏原址呀。毕节地区也要注意这个，策划一下，你有哪些古村落，有哪些土司的寨子你把它搬空建造旅游点就行了。这就叫异地开发。再一条，就是土地使用权的合理流转。在毕节地区，可能土地流转还不象东北、北方那样，它是大平原，土地是大片的，而你这里的土地不是这样，但是至少作为经验是可以参考的，因为，农民还是要走规模经营的道路。我举个例子，最近民盟在吉林考察，吉林是产玉米最多的地方，农民都是承包的，每家承包的由公司来签订购合同，叫订单农业，公司根据你的生产情况来下订单。玉米品种有很多种，有的蛋白质比较高，适合作饲料的；有的淀粉含量比较高，适合作原料、酒精的；有的玉米是甜的，可以用在宾馆供人们吃的。可是蜜蜂传花粉它就不管你了，它到处给你乱传，就全部杂种了，所以要成片经营。还有个例子：玉米中有一种害虫，叫"玉米螟"，怎么治它呢，就要到农科站去花钱请"赤眼蜂"，"赤眼蜂"是专门吃这种害虫的。农民花钱去请来以后，一放"赤眼蜂"，它就不管是谁家的，见虫就吃，周围的人家全部都得了好处，这样花钱的人心里就不平衡了，说我花钱结果大家都得好处，总得分摊点钱吧，没有愿意的，请的人呢就不干了；产量、品质就受影响了。所以不搞规模经营的话，对一家一户的农民经营来说是不好的。再举个例子，到广东南部，就是大陆的最南端湛江徐闻县，这个县没大河，土地很干旱，靠台风吃饭，一有台风就下雨，没有台风就干旱。一亩地农民一年的收入大约就二、三百块钱，有的公司开始进去，有民营企业，有港资，他们问农民，说你一亩地一年赚多少钱呀，说才二、三百块钱。行了，你别种地了，把地租给我，我每年就给你三百块钱，如果你不外出打工，愿意在我这儿干我照样每月另给你工资。农民当然愿意了，这样土地就联成片了。公司就投资打井、通灌，引进新品种，上万亩一片一片的全种上菠萝，有人把它的地名都改了，叫"菠萝的海"。这就叫土地使用权合理流转。土地使用权合理流转是有法律依据的，已经全国人大常委会通过了《农村土地承包法》，农村土地承包法就是允许土地转让、转包、交换、转让、出租都行，通过这个方法可以让农民的收入提高。还有就是，要让农民收入提高，还要鼓励农民外出打工。中国农民的问题，从打工中可以反映出来，反映出一个什么问题呢，农村中的民工群，二十多年来大概有三次浪潮。第一次浪潮是在八十年代中期，这个时期出来的农民都是壮汉，很有力气的，这些壮汉出来干什么呢，主要是建筑、修路、采矿、打石头。他们出来的目的很简单的，就是挣几个钱回去讨老婆。九十年代情况发生了变化，90年开始外商企业在珠江三角洲建厂了，接着浙江、福建等地的很多也在那儿建厂。生产电子产品、服装、玩具等，他们要的什么人呢，要的是少女。这些少女一进厂呀眼光就变了，知道了外面的夫妻生活是怎么的，她找对象就找城里的，至少要找跟他们一样出来打工的，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壮汉们回农村找不到女人了，因为少女们都走了。我们到河南去调查，很多地方都只剩下老的、结了婚的、带着孩子的妇女，年青的女的没有了。这样第三个浪潮出来了，90年中期以后，少男们也出来了。他们很多也都在外面恋爱了，村子里的少男少女都没有了，所以又开始了"娃娃亲"，就是我家有个小男孩，你家有个小女孩，从小就订亲了。这些孩子到外面打工后，见世面多了，他家的女孩不回去了，所以就出现了许多拐卖妇女的问题。农民工的大量外出，使农村悄悄发生了变化。98年时，曾有报导，讲四川省东北部达州市一个小女孩在深圳打工，过年前生产忙，老板说你们不能走，等到过年的前一天老板说放假了，他们呀坐火车、坐汽车、坐轮船，大包小包的，年三十到家了，家长一看女儿回来了，喜出望外。她回家的第一件事把包打开，拿件毛线衣给妈妈，妈妈这一辈子还没穿过毛线衣；拿一双球鞋出来给弟弟，说是名牌球鞋。她父亲说，你寄钱回来给弟弟交学费，弟弟又上学了，家里的草房也翻新了，我们还养猪了。中国农民工的外出使农村在悄悄地起变化。农民要靠打工来解放，当然，农民工大量外出的确也产生一些问题，这是难免的，但主要是加强管理就行了。农民工大量外出，冲破了传统的社会结构，这是很有意义的，如果你不让他出来，让他好好干活，可他没活干，地太少。前不久有联合国的三位专家来光华管理学院和我们座谈，他们讲了一段话，说他们走了全世界的很多国家，在印度和中国发现了一个令人感兴趣的现象，在西方国家打台球是一种高雅的文化活动，而在中国和印度连农村都普及了，到处都在打那玩意儿。（他不知道）这实际是劳动力高度闲置的表现。所以说我们一定要重视农民工的外出。对毕节地区我这里给介绍个经验。广东的开平市是一个侨乡，是很富的一个市。我到那里考察时市委书记对我说：我们开平市是侨乡，是很富的，可是这里也有山区、丘陵地带，还有穷人。我说你是怎么把他们脱贫的呢？他说我是下命令叫市委、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下去搞地毯式的搜查，家家都排查一遍，谁家穷就从谁家挑一个年满十八岁的出来，挑出来后就在市里接受技术培训，培训一段时间以后，开平市的企业家都来找了。市里开扶贫大会，给这些企业家说，你们可以把这些人领走，这些人是我们政府挑来的，知根知底，家庭清楚，又经过技术培训，你们把一个挑走就可以脱贫一家了。广东那里的工资比较高呀，他每个月寄300元回家，一年就是3600块呀，就可以脱贫了嘛。这个模式叫做"招农培训，打工脱贫"。我一路过来，从贵阳到黔西，到织金再到毕节一路来，看到有句口号：叫"读完初中，再去打工，"这是对的。现在去打工一定要有文化，你没有一定的文化程度人家不要，人家要求严呀。上海更严，你一去首先问你懂什么技术呀？你说什么技术也不懂只有力气，人家是不要的。所以说"读完初中，再去打工"是对的。但是政府要培训呀。政府要出面去跟人家联系，输出本地经过技术培训的人。广西荔浦县我去了。荔浦县就是大家看电视剧《刘锣锅》，中生产荔枝的那个县。荔浦县看准了一个市场，深圳的保姆市场。深圳需要保姆，需要家政服务员。深圳市双职工多，小孩不够上幼儿园年龄，在家没有人照顾。找保姆最大的问题是不放心。荔浦县政府出面，县妇联找到深圳市妇联介绍保姆，说这个保姆是我派来的，哪家住哪里，家世清清楚楚，身体健康经过检查的，而且经过初步培训，是个好保姆。于是深圳就要了。深圳市妇联通过荔浦县妇联，让深圳人的家庭雇到合适的保姆。那年我到荔浦正好过春节，那双层卧铺大巴由县政府开到深圳去接这些保姆回来，过完年又送这些保姆回去，又安全又好，一路上省得提心吊胆的，不好睡觉。从这里看出，政府要出面，组织农民工出去，这有观念问题，观念是可改变的，观念要变为起示范作用。你政府光给他讲不行，得培养几个人，他外出打工得到好处，他来做，这样就能做好。今天到广西、湖南的农村去看，许多农村小商店谁开的？小作坊谁开的？是当年到深圳打工的人回来开的。在外面有点经验，有了技术，积累了点资金，回来就开办了。昨天的打工者就是今天的创业者，今天的创业者何尝不是明天的创业者。要有实感，要起示范作用，打工是脱贫出路。而真正农民出去打工了，在外面自由恋爱结婚，只要一个孩子，因为他知道创业的艰难啊！在外面一开始生孩子，都拖跨了，那怎么办？我碰到很多打工仔、打工妹，在外面成婚了，不要孩子。后来生活好点了，有房子了，要孩子了，一个。他自愿地搞计划生育。农民的脱贫啊，有很多路子，包括异地开发，组织去打工，政府介绍去打工。养殖业要大发展，毕节地区田不够，怎么办？从外面买进饲料，发展养殖业，等于增加了土地。土地不能输入，饲料可以输入。毕节地区就这么点耕地啊！养殖业用外地的饲料，本地区的地种什么，种绿肥更好。就是说，土地要充分利用，适合什么种什么，贵州全省也应该有相互的配合，哪个地方适合种什么就搞什么，不要每个地方都要自给自足，这样的话，阻碍了经济发展。北京市大家都知道，北京市长期从河南郑州运小麦解决北京的问题。北京的土地就有其他用途，比种小麦划得来，效益高。不能把北京好多地都拿来种小麦，或者种其它的，因为它种小麦比不过河南，比不过郑州。河南、郑州小麦多啊。土地不能增加，不能进口，但粮食可以进口，饲料可以进口，应该把土地拿出来做更有用的事。提高农民收入，最后有一条，一定要发展农村教育。城乡协调发展，增加农民收入，最重要的是教育。教育不平等，收入不平等，就造成生活不平等；生活不平等，就给下一代带来不平等。所以一定要把农村教育、提高农民收入搞好，关键就是要有赚钱的本领，就业的机会。中国现在最缺什么人？最缺的叫做"灰领"。白领是职员，蓝领是一般工人，"灰领"指技工，熟练的技工，介于白领跟蓝领之间的。现在熟练的技工奇缺。熟练技工的工资可高啊，比大学毕业生高，比研究生高。你找熟练技工难，你要看准这个，从早着手，大力发展农村职业教育，培养什么人，所培养的是熟练技工。农村的人，学一门技术以后，到外面去打工，不但容易找到工作，而且工资待遇不低。你这个状态去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可你懂一门技术，电工、机械、钳工，你找到工作，工资待遇就不一样。这是第六个问题。第七个问题，怎样缓解就业问题对毕节地区来说，缓解就业问题，非常重要。因为国有企业要改革，企事业单位要改制，多余的人要分流出来，分流出来的人到哪去？这个后面讲。全世界公司裁员，有两种主要模式。一种模式是瑞典模式。瑞典模式是什么呢？谁进厂时间短，裁掉谁。为什么瑞典这样，它有它的考虑。因为瑞典是社会民主党多年执政的国家，工会的势力很强大。所以谁进厂时间最短，我把你裁了，在厂的工人都没有意见。因为你对厂的贡献最小，你刚进厂啊。第二，你年轻，年轻当然好找工作。第二种模式，就是美国模式，你看，美国公司裁员，怎么裁？谁工资高裁谁，所以美国公司裁下什么人？公司总裁呀。公司总裁被裁掉了，部门经理被裁掉了。你工资高，我裁掉你一个，可以用五个，我干嘛不裁你呀？谁工资高裁谁，有它的好处，就鞭策那些人，你在公司地位爬得越高，工资挣得越高，你越要小心谨慎，为公司创造效益。一旦你搞坏了，首先裁你，所以这些人兢兢业业地干啊。这两个模式各有它的特点。而最不好的模式在中国！某些地方裁员，谁年纪大裁谁，这不对。谁年纪大裁谁，他不好找工作。再说他在工厂这么久了，感情也有了，没有功劳有苦劳啊。我现在还弄不懂，有次在北京开会，出了个名词，叫"4050"人员，我想什么叫"4050"人员呢？我还问了人家，人家告诉我，女的到40岁，男的到50岁，被裁了。完了，这个模式最不好。所以我们要想办法！买断工龄不是一个好办法，你应该给出路啊。就是把下岗变成自行创业，把下岗变成转岗。因为买断工龄以后，他钱用完了，还来找你，你得想办法，这里谈几个经验。第一个经验是辽宁阜新市的经验。去年我跟民盟调研组在辽宁阜新调查。阜新是一个煤矿城市，这个煤矿开了好几十年了，煤炭枯竭，工人下岗了，怎么办？他们想，与其买断工龄，不如帮你自行创业。一个工人买断工龄，根据阜新的情况，三万多块钱。不把三万多块钱交到你手上，用这三万多块钱帮你在农村建一个塑料大棚。种蔬菜、花卉、磨菇，每年大约有一万多块钱收入，安下心来。大棚前面有一间房子，大炕，大炕可以住人。工人下到农村来，说农民不是农民，你没有责任地、宅基地，你算什么农民；说是工人，你现在不在工厂，不拿工资了。那他们算什么？是农村中的新型的创业者。下岗都成创业了！说不定若干年后，这里都有许多养殖大户。他们说，我们现在是城里有房子，农村有房子。星期一到星期五在农村干活，星期六、星期天回城里去，工厂还有宿舍，我儿子还在城里上学。所以说，与其买断工龄，不如用这笔钱帮他们自行创业。广西南宁市它发现一个问题，当时南宁市委书记给我谈，城里很多人没事干，很多事没人干。怎么办？后来他们通过改革，把下岗工人的生活救济费不发给他本人，全转到环境保护局、环境卫生局、园林局，通知下岗工人到那上班去。工资给他们补足，救济300多块，再加300多块。最后一调查，三满意。第一，下岗工人满意，收入增加了一倍，很多年轻人说，关键不在钱，是我有工作了，容易找对象了，下岗工人找对象，找一个吹一个，现在有工作，好找了。下岗工人满意了。第二个满意，环保局、环卫局、园林局满意了。现在只花一半的钱可雇到一个人，另一半的钱财政转来了。更重要的是第三个满意，广大市民满意了，多年堆积的垃圾山被清理了，河道疏浚，荒地种草，荒山种树，都有人干了，生活质量提高，休闲地方多了，环境好了。所以政府很多地方可以想办法。毕节要根据这个情况，哪些事没人做，哪些人没事做，要想办法。河南郑州市本身人口有400多万，两条铁路交叉点，公路交叉点等等，每天流动人口150万以上。它就有两个大问题，一个是脏，150多万人每人丢一个塑料盒，那有多脏呀。第二是乱，抢包的，打闷棍的都有。市委结合这两个问题，解决下岗工人问题。首先把环卫局原来建制取消，把郑州市分成许多小方块，每上小方块建立一个保洁公司，招标承包，承包以后，原来环卫局的人分散到里面去，人员不够向外招下岗工人，干得好明年继续承包，干不好老百姓有意见，就不允许继续承包。这样就好了，天不亮就有人在街上扫，塑料盒就有人捡。第二，年轻力壮的下岗工人组建巡逻队，巡逻抓小偷，治安好了，下岗工人有事干。中国现在是很多人没事做，很多事没人做，你得想办法。昨晚上你们的书记陪我看外景，毕节的卫生很差啊！毕节的这条河要充分利用，只要把河治理好，城市扫得干干净净，城市气象就不一样。很多事情得有人做，下岗工人没事做，你就学郑州、学南宁，合理疏通它。很多事要有人做，人要有活干才能安居乐业。安居乐业，安居是要有房子住，乐业是要有活干。有房子没活干，他也会出事；有活干，没房子，他也会出事；两样都没有，他更会出事。中国长期的就业问题，我们从经济学的观点讲，一定要懂得一个原理，什么原理？就是以就业扩大就业。这是一个有名的经济学原理。一批人就业了，就有收入，收入花掉，别的人就就业了。别的人就业了，又有收入，又花掉，更多的人就就业了。就业是靠就业扩大的，失业是由失业引起的！这两句话一定要记住。失业造成了人们心理的恐慌，别人失业了，我怎么办？可买可不买的东西，不买。人人都可买可不买的，不买了，市场就萧条了，市场萧条了，东西卖不出去，就造成更多的人失业。毕节地区一定要抓住就业拉动就业，主动让大家就业，一百个人就业，他们的钱花掉，就多好几十个人就业。昨晚上我看了，毕节盖了许多新房子，扩大了居住面积。对将来，对贵州省其他地区，这第二套住房的市场有多大。这第二套住房的概念从哪里来的？这个概念最早来自成都。成都人告诉我，他们不在成都买房子，他们在都江堰买房子，都江堰房子便宜呀。成都房子我不放弃，地点好，小孩上学好，我上班好，小是小点，我周一至周五在成都住，周六至周日在都江堰住，这个模式叫"5+2"模式。五天在城里，两天在郊外。北京人现在开始有第二套住房，北京到密云的公路一到周五晚就堵车，因为密云水库边上的房子是北京人的第二套住房，周五晚上去。我去年从东北调查回来，最后一段是锦州。葫芦岛搞得不错，我去看了，回来我就讲，葫芦岛沿海的小别墅不错，才1000块钱一个平方米，是北京人最适合的第二套住房。因为我到处宣传第二套住房，就收到一些信，骂我的信。念几封信给大家听听。"厉以宁主张第二套住房，是为人们包二奶做准备"。这纯粹是误解，包二奶是非法的。"厉以宁主张第二套住房，是为贪官污吏个人享受做准备的"。还举了例。这是两码事。我主张第二套住房靠个人积蓄，银行贷款去买。贪官污吏该怎么处分怎么处分，跟老百姓买第二套住房没关系。还有的信这么写："我们下岗工人连第一套住房还没住上，你主张第二套住房，居心何在？"问我居心何在？我一看，觉得需要回信了。前面两个不需要回。我给我带的研究生说，我口授，你给他回一封信。"你给厉老师的信他已经收到了，他对你的下岗是很关心的，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找到工作呢？因为内需不足啊。内需不足你可能不懂。而住房建设，包括人们购买第二套住房，是扩大内需的重要措施。因为有了第二套住房，接着就要买家具、就要装修，这就增加了就业，扩大了内需。人们住老房子的时候，家具可买可不买，当他有新房子的时候就要买了，家用电器该换了。内需就扩大了，就业靠就业扩大了。相信你在就业扩大的过程中很快能找到工作，能有一套住房。相信若干年后，你也可以有第二套住房"。接着我对这个学生说，一个人不能有这种想法：我连颐和园的门票还买不起呢，你们就去玩黄山、玩九寨沟了，夏天还到哈尔滨了；我自行车还没更新呢，你们嫌轻骑不行，要换夏利，夏利不行，要换更高级的。这种想法不对，因为人们一定要破除这种旧观念--旧观念总认为大家都是同步走，好象吃大锅饭是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应该说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不表现在吃大锅饭，而表现在怎么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但共同富裕有先富和后富之分呢！吃大锅饭，难道是社会主义吗？你如果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回去看一下《水浒传》去。《水浒传》第二十回，晁盖火并王伦，做了梁山寨主，立下了梁山的分配原则。梁山怎么分配，你看看去。山下抢到财物，大厅中一放，该分配的部分分成两半，山上少数头领平分这半，众喽罗平分那半，是两口锅的平均主义，不是一口锅。计划经济时代也是这样，你是这个档次的人在这个锅里吃饭，你是那个档次的人在那个锅里吃饭，所以有大灶、中灶、小灶、特灶之分。那为什么文化革命前人们心里感到平衡呢？因为我和我认得的人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不知道锅外还有锅，也不知道那个锅里吃什么东西，我更没有想到跑到那个锅里吃饭去。文革以后一揭露，江青、"四人帮"吃的锅和咱们这锅里吃的不一样！以前不知道。这几年人们心里感到不平衡，主要是一种观念，就是从前在一个锅里吃饭的人，今天吃得不一样。咱们一个村的人，这个养鸡致富，那个养鱼致富，我什么都没有，因此心里不平衡。还有呢，大家都在一起上班，你给儿子买个桑塔那，他买个摩托，我这个自行车还没换呢，他总是心里不平衡，这个问题需要我们注意。所以，共同富裕是我们的目标，但是它是分步骤，分阶段的，同步富裕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能的。第八个问题，人和自然的和谐发展对毕节地区发展，GDP是重要的，但GDP不是唯一的，我刚才讲过。这就包含社会经济的协调发展，也包括了人和自然的和谐发展。从长远看，环境是我们和子孙后代所共有的，资源是我们和子孙后代所共有的。我们这一代把环境都破坏了，那么留给后代的是什么呢？我们把资源都用枯竭了，留给后代的又是什么？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讲。我们一定要破除几种不正确的观点。第一种是，上一代的人没注意环境啊，干嘛要我们这一代来注意环境，他们不是那样过来的吗？我说，上一代的人，不要去联系，他们的思想认识还没有到这个程度，今天，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认识到这个程度了，那么我们就要加以重视。第二种，按照人均GDP收入的增长，那么后代人肯定比我们富裕，我们现在人均大约是一千美元，过两年就可能是两千美元。那以后的人呢？他肯定要增加。就我们跟后代人相比，后代人是富人，我们这一代是穷人。既然我们是穷人，干嘛要我们去省吃俭用，让他们去享受啊！这种观点是不对的，为什么是不对的？我们这一代把环境都破坏了，资源都用完了，他们能够富起来吗？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更加注意环境，他们的下一代就更富了。人类是一代沿续一代，所以我们对环境要充分注意。那应该怎么注意呢？过去有一种想法，叫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林就吃林，这不对。光有靠字，行吗？你靠山吃山，把山上的树都砍光了，草木都破坏了；靠水吃水，大鱼小鱼，都捞走了，水污染了；靠林吃林，把树林都砍光了，行吗？要改一个字，改一个什么字呢？不是靠山吃山，是养山吃山，养水吃水，养林吃林。就这一个养字都包含了，只有养它，才能吃它。毕节地区，包括整个西部地区，可持续发展一定要懂得规划这个道理。规划在前面，因为很多环境被破坏，将来恢复环境，可能要很多投入，有的可能无法再恢复回来。这一届人代会、政协会，有的专家提出四个字很有意思："宜荒则荒"。大家注意记下来，宜荒则荒，就是适宜于荒地的，就让他荒在那里。不一定所有荒地你都要开垦，自然界有它的平衡呢。我举个例子，东北松花江、黑龙江、乌苏里江汇合的三江平原，很多地方是荒地，你不要急于开垦，你开垦荒地破坏了，恢复不起来的，这叫宜荒则荒啊！湿地有湿地的好处，你把湿地破坏了，变成良田，你就把生态破坏了。我这次没有去威宁，去威宁要到草海看看。咱们草海就是宜荒则荒，你不要动它，这对子孙后代可能是有好处的。就让鸟类繁殖吧，这也是好的，你不要动。我们对生态的做法要对得起后代的子孙。要让更多的农户成为生态户，让更多的农村成为生态村。这次从黔西到毕节，一路上看到在建沼气池。我这里谈一个考察，在广西功成县，它是生态农业试验区，家家有沼气池。我到那去考察了，本来那里烧柴很困难，煤也没有，有沼气做饭，避免了上山砍树。可沼气有问题，肥料不足，沼气（只够）用来做饭，但是不能点灯。农民养猪是有限的，沼气不足。县政府想什么办法呢？就用中国传统的合作方式，城乡合作养猪。城里人买四个小猪崽，就是出钱呗，给农民代养。农民养大了，三个猪归农民，一个猪归你城里人。城里人就把猪在农村杀了，全家都到农村吃一顿去，请朋友去。猪头、猪下水农民留下，猪肉弄成腊肉城里人带走，这叫城乡合作养猪，是个办法。我跟我爱人也去了，咱们也捐两头猪吧，是种猪，捐两头种猪给他。他当然也不能把小猪送到北京来给我，过年时送腊肉给我。那腊肉跟你们毕节腊肉一样，挺好吃的。这个办法好啊，来自农村的猪多了，城里人帮助养猪，这就叫做贡献啊。还有，猪多了，沼气池的肥料就足了，点灯也亮了，做饭也快了，然后整个循环经济就出来了。用沼气池中肥料下田，下田以后代替化肥，不用化肥了，用有机肥料下田，青蛙就多了，青蛙吃虫子，就不打农药了。人们专门到乡下来买农产品，它的农产品直接送广东、送香港，农民就富了。所以说，人和自然的和谐发展一定要做到。我今天在这里一共讲了八个问题，讲的是从毕节所看到所想到的，可能对整个西部开发也有一定参考价值。最后我要谈一谈我们专家顾问组。我是刚担任专家组组长，是第一次来毕节，我保证以后会经常来。当然我很忙，但至少每年可以来一次，在我身体许可情况下，每年会来一次。n我们一定尽各民主党派的力量，统战部、八个民主党派、工商联，我们共同把毕节地区扶贫工作做好。在顾问组专家里面，我是搞经济的，其他有煤矿专家、能源专家，还有土壤专家，各方面专家都有，大家就各尽自己所能作贡献，每人都有自己一个联系面，可以充分发挥专长来帮助毕节地区，使它早日改变现状。正如我刚开始讲的，一个成长中的经济，过几年，回头一看，变化大了。我除了担任组长外，我还是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我以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身份和其他院长商量过了，帮助毕节地区制定中期的经济发展规划，帮助培训毕节的企业家，帮助毕节学院和毕节一中提高教员的素质。总之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跟专家顾问组和大家一起，把毕节地区搞得更好！谢谢大家！